.
“世界张开了在过去难以想象的巨大怀抱,从彼方逼近,这未知世界的形象如远雷一般,从天际轰鸣而来,又消逝而去。”
樱木气喘吁吁赶到球场,快沉入地平线的落日将云朵染的赤红,有节奏感的球弹跳着,灵动的在男人手下舞蹈,他听见脚步声,回过头来。
这不是刺猬头吗?假狐狸竟然是刺猬头?!
樱木愣了片刻。眉头随即拧成一团,气势汹汹的走过去夺球。
[好你个刺猬头,上次伪装成狐狸骗我!!!你把洋平藏哪里去了?]
狐狸?刺猬?仙道被他毫无逻辑可言的话搅的哭笑不得。
[洋平没事。樱木君——可以和我打一场吗?1 on 1。]
[那不行。]
[不行?]
[现在不行。]
他的目光飘忽不定,球在指尖旋转,一半脸沉入光影,浸透暮色的身子,站的笔直。
[你的伤……还没好?]
仙道从樱木的反应中,得到了肯定答案。
赤红的发在风中摇动,与蓬勃而富有活力的躯体相悖,垂下的眼睛里,一个绳捆索缚的灵魂在猛烈挣扎。
[我们能聊一下洋平的事吗?]
他换了一种说法。
[说实话我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就像今天在新闻里看到的那样……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花道的声音透着不安。
[一次意外。]
仙道便给樱木讲了为躲避芝士,洋平撞上篮球场护栏的经过,他更加直截了当的说:
[我喜欢洋平!]
樱木一脸鄙夷。
[哼,所以你根本是故意尾随我,要是早一点坦白,本天才或许还能对你印象好一点。]
[看来樱木君和洋平的关系是我误会了。]
[洋平是我最好的朋友!!!]
樱木说完后,抱着胳膊叹了口气。
明明是最好的朋友可他却觉得无形的距离将他所认识的洋平越拉越远,快遥不可及。
[这么说吧……我在做康复训练。不久前,才做了手术。这件事洋平要我保证,不能对任何人说。我能理解,他怕影响我的前程。所以,就连……我也没说。]
他想说流川,隔着太平洋打来的电话,似乎已猜出端倪,在昨天语气不怎么好的吐出两个字
——[等我。]
[哦,那费用加起来不低吧?]
[是啊,洋平帮我办的,还好有申请了补助。]
是这样啊。仙道凝望着一轮朦胧的月爬上天空,青色群山连绵至遥远的天尽头,说不上胸腔填满的东西究竟多苦涩,嗓子有些发酸。
[洋平也有轻微的中毒症状,樱木君从电视也看到了。他在我家你不必担心。]
[等你彻底好了,我们再1 on 1。]
[……好。]
樱木咬了咬牙没提水仙花,正如仙道没质疑补助。
回家路上,樱木怅然若失,低低夜色飘着别人家炊烟的香气,绚烂霓虹里孤寂的人影一个接一个,在拐过最后一个路口,他忍不住又想,今天有没有忘记要买的东西,他停住脚步,疑惑的听着身后声音向他迫近,穿越过整个洋面,携着风尘仆仆的气息,他被人从身后紧紧抱住。
[大白痴!]
这次是真的狐狸!
洋平睁开眼,想动胳膊,气愤的发现一只手腕被铐在床头。他勉强坐起身子,扶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努力弄清现状:
被子滑落一半到腰上,浑身像灌了铅,沉重乏力,衣服是有好好穿着不过被换成睡衣,而且浑身狗味提醒他,可能已经被那只厚颜无耻的狗给!
嗷呜~~
芝士伏在地板上,开心的叫了声,洋平终于醒来,她把爪搭上床,用脑袋蹭着洋平,玻璃珠似的大眼睛望着他,双层欧式大双眼皮,上覆长而浓密的睫毛,和主人如出一辙。
[嗨~~芝士,你知道吗,你长得很让人羡慕啊~]
洋平宠溺的摸摸她头顶,冰凉但是耀眼的银色链条缠绕粉红色项圈,他轻轻拾起吊坠在掌心摩挲。